2024年,印度尼西亚的大选、地方选举以及政权交接顺利。国会选举中各党得票率均未超过20%,民主斗争党仍为第一大党但议席占比下滑明显,专业集团党议席数增加最多,建设团结党的出局显示出小党的边缘化趋势。金钱政治与家族政治现象泛滥,拉低选举质量。普拉博沃与吉布兰组合在总统选举中胜出,佐科的配合确保了政权过渡平顺。新内阁规模庞大,但部门过多或将增加协调难度,不利于施政纲领的落实。多数政党基于现实利益与大印尼行动党合作,成为执政联盟一分子,民主斗争党则选择中立立场。地方选举中大印尼行动党及其盟友权力版图扩大,民主斗争党再次受挫。印度尼西亚政府的经济政策以促转型、稳增长为指向,推行了较大力度的财政措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以及宽松型的宏观审慎政策。产业政策上,限制国外工业品进口与提升传统产业竞争力的措施并行。民生投入持续增加,旨在加大对弱势群体的扶助并抵消通胀对消费能力的抑制效应。全年经济平稳运行,多数指标符合预期,投资和出口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明显。但是,制造业走弱以及消费增长触及瓶颈,削弱了经济发展的后劲。普拉博沃的外交理念和外交风格与佐科不尽相同,当选后活跃于国际舞台,外访频繁并推出了突破性的外交举措。这些举措的目的是强化与伙伴国的经济、安全及军事合作,提升印度尼西亚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2025年,印度尼西亚新政府的中央权威可能强化,精英关系经历再磨合,佐科的政治选择将牵动政局发展。经济有望继续稳中有进,外交姿态将更积极。
对印度尼西亚而言,2024年是政治周期中的关键年份。伴随着政府换届,经济政策和外交表现也呈现出新特点。
一、政局:权力顺利交接
2024年,印度尼西亚在“选举大年”里完成了号称本国史上最复杂的总统和议会选举。普拉博沃当选总统后组建大联盟并着手人事布局,佐科积极配合。年末全国省、市、县同步举行行政首脑换届选举,完成了政治权力在地方层面的“洗牌”。
(一)举行总统和议会选举
印度尼西亚总统大选一轮定胜负,选后局势平稳。选民参政意愿强,投票率高达 81.78%。普拉博沃与吉布兰组合的高人气使得对立阵营的“分裂投票”型选民人数增加,选民在议会选举中支持既定政党,却在总统选举中把选票投给该政党反对的普拉博沃一方。普拉博沃与吉布兰组合最终以58.59%的得票率胜出,另外两组候选人在选举争议主张被宪法法院驳回后,接受了败选现实。从竞选到大选投票,精英集团和普通民众的表现总体理性,社会气氛平和。善于借敏感议题挑拨社会对立情绪,继而影响选票走向的宗教激进势力在遭受严厉打击后偃旗息鼓,佐科对普拉博沃的支持进一步压缩了非主流政治行为体的操弄空间。身份政治和社会分裂等不再是选举热词,与前几届大选的政治极化现象相比有显著进步。国会、地方代表理事会和地方议会的选举同期举行,最受瞩目的是国会选举。碎片化是印度尼西亚政党权力格局的基本特征,共有8个政党得票率超过4%,获得国会议席,然而各党支持率均未超过20%,且得票差距不算悬殊(表1)。勉强保住国会第一大党地位的民主斗争党需要面对支持者群体萎缩的现实,若不能推动修订选举法,下届大选其将失去独立推举总统候选人资格。各党丢失的选票相当部分流向了艾尔朗加领导的专业集团党,使该党在15个省的得票率居首,总票数增加明显。专业集团党力度较大的强基固本革新收获成效,佐科的拉抬同样功不可没。“裙摆效应”还体现在国民民主党、民族觉醒党和繁荣公正党的得票率上,这3个政党得益于总统候选人阿尼斯的影响力,国会议席共增加了2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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